先说结论
法兰克从来没有强过拜占庭,
法兰克理论上除非和拥有一定海权的第三波斯或者回教徒联手夹击拜占庭,否则不可能彻底击败拜占庭,而
反过来,“东罗马人”却存在理论上“重新”控制北意大利和高卢的可能性。
由于地缘的不同,决定了两个封建列强的不同的经济基础,防务系统作为一种
上层意识形态
,脱离不了经济基础(比如农耕民族的军事行动讲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都是
经济模式决定的
)。那么,法兰克和拜占庭的核心防务利益和防务哲学思维是存在很大不同的。
拜占庭:海权和海军,古希腊海洋霸权文化在东地中海的复兴和延续
拜占庭拥有远超法兰克的经济基础,法兰克人口在1500万,占了欧洲一半,而拜占庭所在的东地中海大区虽然不如古典时期对西欧优势明显,但是作为老牌人口稠密区和商业发达区,人口巅峰超过2600万,而且有发达的文化和贸易经济,
但是:
拜占庭是君堡为防务核心,以东地中海为基本盘,
地中海贸易作为经济基础和地中海海运物流和信息流作为各区域防务联络基础
(埃及希腊黎凡特西西里等)的
海权国家
。
君堡在拜占庭的地位相当于唐朝的关内道,
在唐朝统治者看来,哪怕关东200州打个稀巴烂,只要长安洛阳所在的关中和伊洛不失,那唐朝的防务安全问题就没有颠覆性的危机!唐朝本身就是河东和关陇的关西军阀起家(关内道即关中和拱卫关内道的河东道,河东道和关内道通过鹤雀楼所在的
浦津渡口链接,并无明显天险
,汾水河谷和渭水河谷通过西河分割,本质上地缘和人文是一体的)
它海军和海权的保障消耗了大量资源,
这个资源投入因素和只有陆军的法兰克不一样。
法兰克和拜占庭陆军军事实力都超过了回教徒摩尔人,
所谓相于顽衡,伯仲之间难分也。
但是几乎没有海军的法兰克人,在海洋霸权领域则远不如回教徒和拜占庭。
拜占庭和罗马帝国类似,罗马帝国也是偏重海权,它沿着地中海扩张,环地中海是罗马帝国的核心基本盘,依托风平浪静的地中海的海洋物流和信息流投送,保障贸易、防务资源(主要是兵员和粮食)的高效低成本大量投送,罗马帝国的军事力量投送基本不能脱离地红海沿岸太远,否则也是鞭长莫及,
事实上它对山北高卢的征服是成本最大的,因为缺乏水运的辅助。
为什么在威尼斯和伦巴第,拜占庭失败了而法兰克人成功了?
这能说明法兰克人强过拜占庭陆军么?答案是不同,
拜占庭陆军在北意大利和安达露西亚的失败,是因为这里不是它核心利益
,对比唐朝,唐朝海陆军实力远超新罗,那么,拜占庭被迫放弃北意大利,是挡不住伦巴第人的冲击么?这其实和
唐朝受到主要防务对手突厥回纥吐蕃压力而放弃朝鲜北部给新罗差不多(朝鲜半岛北部甚至辽东都是被唐朝的防务哲学轻视,唐朝人也缺乏防务缓冲区的理论基础,但是唐朝人却从现实意义上,把防务资源更多的倾向于投入到)
,拜占庭主要防务对手是第三波斯和后续的回教徒,它投入了大量资源维持地中海海军和海权。拜占庭不可能也不必要在西地中海的安达卢西亚和伦巴第投入太多资源,控制西地中海的西西里马耳他等海权枢纽就足够保障它的海洋防务安全了。
不能说法兰克在伦巴第和威尼斯的成功就认为它陆军强于拜占庭帝国。
拜占庭位于东地中海要冲,是当时的文明中心,西面是人口爆炸的蛮族,北边是斯拉夫匈奴游牧民和人口爆炸的维京迁徙者,东面是其文明成熟发达的波斯帝国,它防务压力不言而喻,它能存在那么久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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